什么？这个世界的我们不存在？（9）【终章】
王耀猝然瞪大双眼。
“伊廖沙……”
伊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缓缓收拢的裂隙中与他生着几近相同面容的人。
“哥哥……”
亚瑟左手抱着阿尔弗雷德，右手扶住惊魂未定的列夫斯捷德，翠色眸子当场瞳孔地震。
列夫斯捷德还未从一系列变故中反应过来就又看见了那个让他终生无法忘怀的熟悉身影，大脑当场当机，冷战时期的回忆悉数涌上。
道恩同样懵在原地。
他甚至差点以为这就是王宁安让他们走的底气，但是看见她同样震惊的神色他也明白过来，伊利亚的出现绝对不在王宁安预料之内。
她本是本着赴死的心的。
众人心思各异，说起来复杂，要简短概括起来却也是一句震撼的事。
这怎么可能呢……
已死之人，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王曦几乎脱力的瘫在伊万怀中，她在看见裂隙收拢而王宁安露出那么一个决绝的笑的时候她心脏几乎骤停。
幸好……
不过纵然众人再多疑问这也与裂隙中的王宁安无关了。
她怔然盯着不知为何突然以实体出现的伊利亚。
“отец……你不是……”
伊利亚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卡佳，静心。”
他的身体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同样被狂暴的罡风撕出道道血痕，背部尤其凄惨，完全配得上血肉模糊这个词，艳红血珠四散开来又被揽成一大片的血雾，一些伤口甚至隐隐见骨，飘扬的红围巾同样迅速变得残破不堪。
然而伊利亚仿佛感觉不到这一切似的，只是温声安抚着王宁安。
他裹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虚握住王宁安稚幼的小手，对着即将完全合拢的裂隙虚虚一划，然后，在两界时空法则和众人不可置信乃至惊恐的神色中，那道以势不可挡之势将要封上的裂口竟然就像一卷布料一样，被生生再度撕开了一个口子！
两界的法则都差点给这位祖宗跪下。
我的妈呀！（虽然法则没有妈妈）世界壁垒也是想撕就撕的吗？！
您可真是我职业生涯中的活阎王！
aph世界时空法则：目瞪狗呆，生无可恋
ch世界时空法则：（同情的目光）
伊利亚却不管那么多，裂隙被再度撕开后他毫不犹豫的将王宁安朝着王耀的方向往前一送。
王耀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半空中扑下来的王宁安拥入怀中，与伊利亚一模一样的鲜红围巾在她颈上飘扬，狰狞的疤痕若隐若现，一如当年她刚刚诞生那般。
人接了个满怀，王耀几乎不顾一切地奔向裂隙，他单手抱着王宁安而另一只手不管不顾地伸向裂口处。
然而有人拉住了他。
“耀！你疯了？！”
是伊万。
然而他却被王耀瞬间大力挣脱。
王耀第一次如此失态。
这甚至比他当年得知大秦死讯时不管不顾的冲向边关那时还要疯。
“伊廖沙！”
他想拉住他的手。
伊利亚却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温柔的一如当年，恰如那天边北极星光。
王耀瞳孔骤缩。
他怀中的王宁安也瞪大了眼睛。
伊利亚的身形在变淡。
他原本凝实如常人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透明，身后飞洒的不再是血雾而是点点银红星光，破烂的红围巾原本如火焰飞扬，现在也愈发黯淡下去，
如同他当年在白桦林中消散的模样。
王耀突兀的明白了。
伊利亚先前想必就一直在王宁安身上，而王宁安落入时空缝隙，他短暂脱离了法则的束缚因而才强行现身，可他本来就是已死之人，根本不可能再有生前的力量，更遑论是强大到能够强行撕开时空的力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是在以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之名永远消逝为代价，强行以生魂之力撕裂了时空壁垒。
用东方的话来说，这叫……
——魂飞魄散。
王耀看着伊利亚同样下意识向自己伸出手，然而再度撕开的裂口加速了合闭，他终究没能碰到那只几近透明的手。
裂缝轰然合上。
王耀木然看着空荡的掌心，他抱着王宁安缓缓滑坐在地上，早已泛着水红的眼尾终于落下泪来：“伊利亚……你他妈我要说几遍……你就是个混蛋……”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啊……”
“你就是个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王宁安红瞳中的光亮迅速消散。
心里那个充满恶意而亘古不散的声音又一次冒了出来：
——嘿，你不就是个废物吗？谁都保护不了。
——你好呀，永远只配被别人护在身后的胆小鬼。
——灾星，扫把星，你活着干嘛？
“我不是……”
然而那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你就是。
先是桃夭，又是伊利亚。
她永远护不出任何她所珍惜之人，这仿佛是她的宿命。
她机械性地看向王耀，反身抱紧了他，鸽血般的红瞳失去了生气，仿佛两粒冰冷无机质的宝石。
然而那宝石中有水光滑落。
啊，她又让爹爹伤心了。
伊万拦人的手缓缓放下，他紫罗兰的眸子罕见的找不出一丝情绪。
旁人或许没有看见，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见，裂隙关闭的最后几秒，差不多彻底透明的伊利亚偏了偏头，那双尽管黯淡也炽热不改的红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看见他昔日的兄长嘴唇动了动：
“спасиб”
（多谢了）
“Позаботься о них.”
（照顾好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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